她醒來的比周明煦還晚。
視線才清明,便看到周明煦悲傷的眸光正落在她臉上,見到她醒,迅速轉換神色,“醒了?”
“你餓了吧?”謝萱音色變了變,“我去給你買吃的,要吃什麽?”
他病起來,身體痛苦,卻在謝萱這裏得到了溫柔的撫慰。
那比什麽都重要,“這兒不是有嗎?”
雖然是保溫桶。
可究竟還是冷過的。
謝萱將保溫桶挪過來,“冷掉了,吃別的吧,我去買。”
“就這個。”
他固執起來。
無力爭辯,現在謝萱的溫柔不過是來源於疲憊,“讓你吃冷的,我就又犯錯了。”
“我爸爸這樣說你的?”
這樣顯得像是她在告狀,謝萱不多說,周明煦是聰明人,自然懂,“我讓別人去買,不走,在這兒陪你,可以了嗎?”
那問聲勉強。
周明煦頓時高興不起來,他仿佛明白了,他的欣慰,是會建立在謝萱的痛苦之上的,“我不知道他會這樣,那是你做的,我不想扔了。”
“不怪你。”這次她的確不怪任何人,隻怪自己,太心軟,昨晚就不該理會他那番無理的請求。
弄得被纏上,無法脫身。
謝萱隻好坐下,點起外賣。
這是她能想到唯一兩全的辦法了。
周明煦對昨晚的記憶模糊,隱約能記得她很是慌張,“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?我暈得厲害,還以為自己要死了,就爬去找你了。”
“你說得好像死了也要帶上我。”
她可不希望這樣。
周明煦沒否認,“陪我死和變成小寡婦,你選哪個?”
本是玩笑話,謝萱卻答得認真,“你不會以為我會陪你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