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煦上手輕捂住謝萱的嘴，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的眼睛，“小聲點，你想讓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假的嗎？”

謝萱推開他。

拒絕蠱惑和誘哄。

“阿姨本來就知道，爾恩就是個孩子，不懂這些。”

“他是個孩子也知道爸爸媽媽應該住在一起。”

“那你應該和秦漫漫住去。”

她是情急之下這麽說，卻叫周明煦立刻沉了眉目，神情浮著幾分悲傷，也不鬨，不開玩笑了，“我以為過了個年，我們的關係有所緩和了。”

謝萱不遺餘力，擊碎他的幻想。

“這輩子也不可能。”

這次他沒爭辯，看著謝萱篤定的樣子，無端想起那個十一月份的生日，他聽到她說恨不得他死，想來也是這個表情，周明煦遲鈍點頭，“好，我今晚去次臥住。”

從小到大，哪時候見過他這個逆來順受的樣子。

謝萱感到心間發悶，一度啞然，好在周明煦的電話在外響起，好似是有急事，他接了電話，跟爾恩說了兩句要他乖，又跟保姆交代幾句，便匆匆離開。

一直到晚上，也不見人。

謝萱晚飯沒有吃，過了十二點才走出去，找不到吃的，臨時煮了泡麵，用來填飽肚子。

開了餐廳的燈，剛坐下吃了沒兩口，便被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吸引。

抬頭看去，門口正站著一道小小人影，手上拎著一隻布偶熊，睡衣鬆鬆垮垮，卻滿是童趣，眯著眼睛，不知所以然地望過來。

謝萱輕咽嗓子，不知該怎麽反應。

爾恩輕揉眼睛，神情呆滯。

謝萱沒辦法，隻好放下碗筷，試圖帶他回去睡覺，難得好脾氣地去哄一個小孩，“我吵醒你了嗎？”

爾恩搖頭，唇一張一合，“萱萱阿姨晚上怎麽不吃飯，是因為我嗎？”

謝萱輕怔，忽然明白，在這個家裏，誰都是如履薄冰，包括一個小孩子都要看人臉色生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