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同時沉默。
周明煦將她抱出來,用腳帶上門,抱到客廳,放在沙發上,用氣聲輕言細語地問:“怎麽睡在爾恩房間了?”
謝萱後知後覺,打了個哈欠,“我在吃宵夜,他突然過來。”
“他是不是打擾你了?”
清清淺淺,沒有重量的四個字。
卻像一粒微小的石子,掉到水平麵上,雖然渺小,卻能引起漣漪,周明煦的語氣堪稱懊惱和小心,還有歉意。
隻為爾恩打擾了她吃宵夜。
謝萱睡意全消,替小孩澄清,“沒有,他看到我吃泡麵,要拿自己私藏的零食給我,然後我哄他睡覺的時候,自己也睡著了。”
那樣薄弱的微光下,周明煦彎著腰,像是平常對待爾恩時的姿態,領帶沒了,紐扣卻嚴絲合縫地扣到第一顆。
清冷又淡漠地笑,咽了咽喉嚨,“還餓嗎?要不要我再給你弄點。”
“你不是說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嗎?”
這是周明煦以前的教訓。
為的是敷衍謝萱,不想大晚上跟她去吃宵夜而已。
周明煦選擇性遺忘自己的過錯,“記得挺清楚的。”
謝萱眼角掛上冷意,“不敢忘。”
好幾次都是她纏著他吃宵夜,結果不僅被冷眼以對,還被臭罵一頓,現在他卻要主動給做給她吃。
這份好意,謝萱可不敢要,“算了,我已經不餓了,睡了。”
她要起身,周明煦卻抬起一隻手壓在沙發靠背上,擋住去路,這次語調變得卑微,“我餓了,你能做給我吃嗎?”
“不能。”
她拒絕的乾脆果斷。
周明煦早有預料,“我們結婚,你可以不照顧孩子,不回家,但這一點小小的請求,都不可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