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萱一時凝噎，“乾媽這是把你當親兒子疼呢。”

周庭書淡笑，“可到底不是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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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著那些東西回去，想不惹眼都不行。

周明煦沒好氣地坐在一旁，爾恩幫著保姆一起擺螃蟹，耳朵卻能聽到那邊暗潮湧動中的爭吵，“我怎麽知道你去見了他？他那個氣味我都能聞出來，你說我怎麽知道？”

他指尖蒼白，在電腦觸摸板上滑動。

心思卻在謝萱那兒，她從他身邊走過，哼笑一聲：“你少陰陽怪氣的，他是哥哥，見一麵有什麽問題？”

“哥哥？”周明煦又笑，“哪門子哥哥，別是情哥哥。”

謝萱駐足在他身邊。

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，“吃錯藥了吧你？”

那東西軟，砸不出什麽痛感，周明煦也不計較，過了兩句嘴癮便作罷。

因為周庭書，晚餐並不愉快，謝萱隨便吃了點便回房躲著，沒一會兒周明煦端著熱牛奶進來賠罪。

賠罪的姿態卻仍是高高在上，“記得喝了再睡。”

謝萱神情散漫，沒搭理他，聽到他的腳步聲到了門口，無厘頭地問上一句：“周明煦，乾媽送過你衣服嗎？”

他頓住，“問這個乾什麽？”

“隨便問問。”

“沒有，送我兩個巴掌吃吃還差不多。”

他還能開得起玩笑，倒是豁達。

謝萱記得小時候每次申嘉歆送周庭書什麽東西，周明煦要麽不在，要麽便站在一旁，一聲不吭。

那時她心疼他，總在事後拿著自己自以為寶貝的東西去哄他。

卻總遭到他的嗬斥，“少拿你的垃圾來施舍我。”

謝萱捧著糖果，天真無知，“這不是垃圾，很甜的，你嚐嚐。”

周明煦不要。

她隻好用言語安慰，“等我有錢了，也給你買那些。”

周明煦嘴上罵她是傻子，可年少那顆千瘡百孔的心，到底是被她的真摯填補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