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我挺同情你的,現在我更同情他。”
“人都會下意識同情弱者。”
成恪笑了聲,他還沒弄懂周明煦怎麽成了弱者了,電話就被無情掛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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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場爭吵維持了不到一個小時。
時間是賀斂計算的,他在樓下等到周明煦出來,想也沒想去將他拽上車。
周明煦麵若冷霜,簡直像遭受了一場災難走出來。
賀斂不敢再胡說八道,可這一個小時裏他也沒閒著,特意去問了問,就等著說給周明煦聽。
“她是怎麽告訴你的?”
周明煦簡直不能回想謝萱說那些話的樣子,他順手拿過煙抖著手點著,再不抽,他真的要喘不過氣了。
賀斂也不逼著他。
等周明煦緩過來了,他才克製著問,“你都問到什麽?”
“就是成恪說的那些,他們認識的時候謝萱不知道他有老婆吧,”賀斂不敢肯定,“總之他們經常在一起玩……就、賭錢。然後就……”
“孩子是幾月份有的?”
“沒人知道。”
賀斂托人問了很多,就是沒人清楚,“他身邊那些人知道的時候,孩子已經沒了,是成恪的老婆到醫院裏鬨出來的……”
她到底是怎麽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度過那樣一個難堪的時刻?
謝萱是沒什麽社交能力的。
剛到佛德時,她語言不熟練,坐個公共交通不是坐錯車就是坐反了方向,跟人交流不來,便傻傻地在原地等待周明煦去接。
紅著眼睛問他“我是不是特別笨”的時候,他心都要化了。
跟成恪在一起的那一年她是怎麽被欺騙,又是怎麽灰溜溜地跑回國內的?
那時候一定無助極了吧。
那個混蛋究竟有什麽值得她喜歡的?
周明煦胸腔內一陣灼燒,心快要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