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近人情，又鐵石心腸。

秦漫漫有了退縮之意，竟也不談禾苗的事了，三言兩語，將謝萱的拒絕歸結在周明煦身上，“萱萱，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時牽連了你……我也知道不該來拜托你，可是我覺得，其實我們能做朋友的。”

謝萱笑意輕蔑，“一起走過鬼門關的朋友嗎？”

“……你不用對我這麽大的敵意，明煦已經明確告訴我，沒有什麽大事，他不會再見我了。在爾恩的問題上，他做的的確夠多了。”

“跟我有關係嗎？”

這一個個的人，怎麽都不肯放過她？

凝著謝萱緊蹙的眉尖，秦漫漫猝不及防想起周明煦陪產在她身邊時，某次她發現他望著遠處一個正在朝同事吐槽病人的小護士發呆。

她問周明煦，“這麽看著人家做什麽？”

周明煦回神，自嘲道：“沒什麽，就是覺得她生氣的時候很像萱萱。

活靈活現的神態，真是有點像。

謝萱離開後的一段時間，周明煦的思念近乎癡迷，他看到頂燈，會想起謝萱在家裏熬夜完成課題的樣子，看到水杯，會想起她第一次學著衝咖啡拉花時的笨拙。

這些秦漫漫都看在眼裏。

原來周明煦愛一個人是這樣子的，原來他想念一個人，是病態的。

他們認識的時候雙方都很小，在秦漫漫的印象裏，周明煦隻對他的大哥有笑容，起初對她、對小禾苗、都冷得像塊冰。

以至於周望幾次撮合，都無濟於事，禾苗怕周明煦，周明煦對著她時更是天天擺臭臉。

連周望都說，他是個不討女孩兒喜歡的性子，可等他真有心上人了，也是克製的愛。

秦漫漫看得出，謝萱不想再摻和他們的事情，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，禾苗的事你不要告訴明煦，我不想他再為我為難了。”

這話裏透著古怪，謝萱左思右想才明白，自己悄無聲息地又掉進了秦漫漫給她挖的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