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裏麵便傳出淒厲的慘叫。
老太太聽說了,也睜隻眼閉隻眼。
謝萱什麽都不清楚,隻知道周叔叔回來了,糾結要不要去打聲招呼,秀姨攔住她的去路,給她糖吃,哄著她去找周明煦玩。
跑遍了整個院子,始終不見周明煦的人影,連秦柏廷家都去了,也沒有下落,謝萱打著傘失落地從外麵回來,口袋裏的糖也被泡爛。
她氣餒地來到周明煦房前,試探著叫了兩聲。
有風吹來,竟然將那扇門吹開。
房內一片昏暗,又陰冷,布置簡單化,謝萱遲疑地在裏麵走了兩圈,憑借直覺,停在衣櫃前,她手掌濕潤,拉開衣櫃門,果然在更加黑暗狹小的隱秘角落,看到了周明煦。
他擠在衣櫃裏,衣著單薄,脆弱地像是一片紙,咬著食指骨節,努力不讓自己的驚懼泄露太多,可一側臉頰的淚痕還是出賣了他,那樣他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和冷漠,隻剩無助和惶恐。
別人也許怕他。
謝萱卻不那麽怕了,她歪了歪腦袋問他,“明煦哥哥,你躲在這裏做什麽?”
周明煦不理會她,指節咬出了血,驚恐未退,猛地伸手關上櫃門。
謝萱又打開,這次選擇跟他一起擠在裏麵,可惜她的糖泡爛了,不能給他吃,她隻好哄著他,“你是不是怕打雷?”
他將手指拿出,唇上紅豔豔,皮膚慘白,用那隻附帶血腥味道的手捂住謝萱的嘴巴,接著靠在她身上。
謝萱不動,任由他靠著,漸漸的,他的顫抖停了,變得平靜,好像睡著了,可在夢中仍舊有恐慌,連眉心都皺著。
等他睡著。
謝萱偏頭去看,才發現他的臉上有被打過的痕跡,瞧著就疼,她伸手去碰,他便驚慌失措地醒來,退到角落。
這麽多年過去了,周明煦早就不是任人打罵的小孩兒,再次麵對暴力,他會反抗,會說不,會將自己領地裏所有的入侵者趕走。
這一次周康也沒落到好。
他終於明白,自己養大的孩子,總算學會了反撲,卻是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