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。
照看周明煦的日子通常是無聊且枯燥的,大部分時間都是用手機打發時間,雲善偶爾看向周明煦,他不玩手機,許多時候,都低著頭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多愁善感這個,真不像是周明煦。
正巧謝萱發來語音,雲善沒忘記孟訣的叮嚀,絕不能在周明煦耳邊提到謝萱,現在他們能做的,就是讓他忘記。
雲善本想語音轉文字,手一滑,卻將那條語音在手機裏外擴了出來,“沒呢,還沒醒,明天再……”
雲善一驚,忙截斷,倉皇失措,不敢去看周明煦的臉色。
謝萱的音色很有辨識度,又是在剛睡醒時,嗓音朦朧,像含著一塊糖。
不清不楚,卻又有些甜滋滋的,因著是在跟雲善說話,還有些撒嬌的意思,周明煦是聽見了的,聽得清楚,每個字,每個重音輕音,都刻在耳朵裏。
這幾天,怕是要被他循環反複地回想了。
雲善抱著手機跑了出去,周明煦克製自己,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有多想讓雲善當著他的麵播放完,可他答應過孟訣,要放謝萱自由。
當初在佛德時,謝萱每天清晨的第一句話一定是跟周明煦說,他生活有規律,極度自律,定了七點的鬨鍾,一定會在那個時間準時起床。
反觀謝萱,每一天都是在掙紮中醒來。
周明煦叫她起床的方式多種多樣,心情好時會哄兩句,心情不好時便是威脅,她總睡得頭發絲亂七八糟成雞窩,臉頰卻水嫩嬌俏,嗔怪地向他伸出手,來一句:“抱。”
周明煦推著她的腦門,她順勢倒儘床褥裏,委屈地癟癟嘴巴,“不抱就不起來了。”
該對她溫柔的時候,周明煦卻總是冷漠,甩給她一句,“隨你,超過時間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分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,他卻總是壓迫著她。
現在分開了,謝萱終於能睡個好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