鋒利的邊緣印出一條淺淺的紅色印記，留在她的皮膚上，卻仿佛割在周明煦心上，他眼底有痛楚，麵上是壓抑，“萱萱，你是不是隻會在我麵前橫？”

“不是你就不是你，別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。”

謝萱將卡收起來，“你下車，我要走了。”

周明煦坐著不動，“如果是我，你要怎麽辦？”

“還錢，僅此而已。”

還能怎麽辦？

猜到了謝萱會這麽說，不然不會火急火燎地過來給錢，周明煦自嘲苦笑，“如果是別人呢？”

謝萱不解看他。

“你要是以身相許怎麽辦？”周明煦太了解謝萱了，她實則是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，他真的怕極了，也恨為什麽自己永遠都抓不住這些機會。

“我也想是我，如果我知道，也會幫你。”

那都是如果的事情了。

謝萱不聽這些，既然不是周明煦，他們也沒必要多說了，“你下車。”

周明煦默默不語。

他多想承認，那就是他，是他幫她還的錢，他再卑劣一點，就能借機用錢牽扯住謝萱。

可這些事，他做不出來了，每一件會讓謝萱傷心的事，他都不想做了。

他的眼神謝萱看不懂。

“你還想說什麽？”

周明煦不語，他沒什麽想說的，無非想多看兩眼，多留兩分鍾，謝萱卻沒工夫跟他來眉目傳情這一套，她下車繞過去，打開副駕駛車門，拽著周明煦的手腕便要將人往外拖。

以她的力氣，就算雙手使力，也挪不動周明煦絲毫。

謝萱累得直喘氣，周明煦手腕被她扯得磨紅了皮膚，這份僵持到底是傷人傷己。

周明煦忽然抬起手腕，想要下車。

謝萱手跟著鬆開，周明煦袖口下垂，磨紅的皮膚下還有一塊赫然的刀疤，很醒目，傷口不算太深，但既然留了疤，也不會輕到哪裏去。

有一段殘缺的記憶突然進入腦中。

謝萱站在車門外，沒有讓開，周明煦無措地扯了下袖口，蓋住那裏，平常他是會戴一塊表蓋住的，剛才下來得急，這才忘了。

那種東西，他不想被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