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。”

周明煦小口吃著，心如刀絞，腦中混混沌沌，全是他們在雪地裏的樣子。

從認識謝萱開始，她的眼裏隻有他，生命裏也同樣，一旦闖入了別人，無論是誰，他都無法接受。

周明煦吃得很慢。

慢到謝萱的手都泛酸，食物冷透，她抬頭去看，已經快十點鍾了，“吃好了嗎？”

周明煦搖頭，酸痛的眼睛漸漸變濕。

咽下一口冰冷的食物，顫聲問：“你趕時間嗎？”

“有點。”

“是要去見成恪嗎？”

謝萱夾菜的手頓住，慢慢垂到飯盒裏，她沒有再喂，而是將東西放在了一旁，略顯無奈，“你耍我是不是？”

“我耍你什麽？”周明煦抬眸，眼眶的紅色觸目驚心，“我不過是問問，你喜歡他嗎？”

房間的暖氣，室外的雪，周明煦即將垂落的眼淚。

這些是今夜的記憶點。

謝萱看向別處，很輕微地“嗯”了聲，“也許會喜歡，等我們正式離婚了，我可能會跟他在一起。”

周明煦神情冷淡，額前散落的發在他眼下投射出片片陰影，將人顯得陰鬱不少，他輕笑，“挺好的，你都打算好了。”

“我總要為自己的以後打算。”

“所以這段以後裏是沒有我了對嗎？”

這是騙他的話，可為了能斷得快些，乾淨些，撒謊算什麽？

謝萱冷著麵容，“嗯，你也考慮考慮別人吧。”

她拎起包要走。

濕潤滾燙從眼角墜下，周明煦竭力隱藏他的悲痛，“如果跟他在一起不開心，還可以回來找我。”

謝萱摔上門，決絕留話，“永遠不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