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雲善退出一步，恨不得立刻逃走，“那你早點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善善。”

雲善背對著他，仰頭絕望一番，周明煦早已不把自己當回事，脖頸上繞著一圈紗布，好像一不小心，就會斷氣，“我知道她在外麵。”

雲善無能為力，“我幫你問問。”

周明煦點頭時脖間的傷口會疼，“謝謝。”

雲善挫敗的到謝萱麵前，她有愧與她，卻要如實相告，“萱萱，他要見你，你要是不想去，我去跟他說。”

“不用……”

謝萱早整理好心情了，“我去。”

－

周明煦不確定謝萱會不會來。

她是不想見他的。

她跟他都清楚。

她來，也隻是為了他流的那點血。

謝萱關上門，身心疲憊地走到周明煦身邊坐下，她很累，累得腰背都直不起來，所以趴在他身邊，垂著眼皮，昏昏欲睡，周明煦的手指搭在她的臉上，撥弄著鬢角的碎發。

這是一場溫柔的告別儀式，他跟她都懂，“怎麽能瘦這麽多？”

他說：“你以前躺我懷裏的時候很軟，像灘水。”

謝萱嘴角勾起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，被周明煦的話牽引著，帶到了隻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中，“你不是總說我好吃懶做，將來一定一事無成嗎？”

“我以前很糟糕，對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周明煦哽痛著嗓子，“是我從來沒有做好過，讓你傷心流淚了，以後不會了。”

“嗯。”謝萱驚覺一滴眼淚滑過鼻梁，滲進床單裏，“再也沒有機會了，可以到此為止了，對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