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出於什麽原因。
她都是要甩開陌生車輛的。
跟著急轉彎了幾次,那車倒沒有原先追得那麽緊,在十字路口,直行通過,反常的行為,讓謝萱誤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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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蹤這事真算不上光明磊落。
孟訣的措辭準確——偷窺狂。
站在暗處,將自己的臉藏在帽簷下,不見光,偷窺屬於謝萱的新生活,新伴侶,他們之間過的如何恣意,成恪是怎麽對待她的,這些都在窺探範圍內。
前幾天她在工作,要跟一些小明星製片人見麵,常常是容光煥發,瀲灩明媚的。
現在要見成恪,一日三餐,從早到晚,他們都膩在一起。
上次謝萱將外套落在了成恪家。
是他親自送下來,他們站在一棵楊樹下,伴著路燈、夏日膩人花香、夜晚蟬鳴、依依不舍。
在那片美好如油畫的場景裏,最不該出現的就是周明煦,如果他一定要有一個形象。
那麽一定是躲在角落,隻有一片黑影的反麵角色,所以他識相的退到遠處,看不到的時候自然而然會腦補許多。
跟別人在一起時,謝萱大概也會有些孩子氣,她喜歡窩在沙發睡覺,有起床氣,醒了後喜歡被人抱著。
她會怎麽抱著成恪?
她那雙手很軟,是不是也會貼在別人的腰間?
想到這些時,周明煦打心眼兒裏唾棄自己的卑劣,老天讓他活下來,不過是另外一種折磨。
在這種折磨下,他還要去醫院接受非人的治療,每次出來,都是脫胎換骨的疼痛。
晚間的醫院人流量不減。
單暖好不容易排隊拿到成恪的藥,跑出人群,想找個地方坐下喘口氣,沒走兩步,在放置垃圾桶的角落聽到動靜。
出於好奇心,她探頭去看。
周明煦正巧偏頭,讓單暖看到他遮掩不住的陰鷙雙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