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善自己倒是沒在意這幾滴眼淚,“你告訴她,她起碼不會那麽傷心,你就那麽想看著她天天掉眼淚?”
她說什麽孟訣已經聽不見了。
注意力都在她的眼淚上。
太稀有。
雲善很少會為他掉眼淚,她從前要麽是為秦柏廷哭,要麽是謝萱,再不然就是被周婉罵哭。
很少為他。
孟訣那麽傻站著不作聲,激發雲善的怒氣,她抄起手邊的枕頭砸到他身上,“你不說,我自己去告訴萱萱!”
這一句將孟訣拉回現實。
他握住雲善的肩膀,又將她按回去,這次湊得近,卻沒有心情細細感受她眼淚的溫度,“我們有我們的事情,不能隻為萱萱考慮。”
雲善多少還是沾點大小姐脾氣的,“我才不管你們要乾什麽,萱萱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就隻為她考慮!”
“你冷靜一點,時間到了,我自然會告訴她,她也是我的朋友,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騙她。”
“才不是,你就是懷恨在心,恨她把周明煦一個人丟在雪山裏。你明知道他活著,你還看著萱萱愧疚自責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找到周明煦是偶然中的奇跡。
他當時傷殘程度很重,不能隨便移動,更別說回國,他那樣顯赫驕矜的人,是不願被別人看到他那副樣子的。
隱瞞,是他本人的意思。
孟訣啞口無言,放棄抵抗,任憑雲善責罵。
雲善的眼淚迅速滑落,墜進耳朵裏,更多的是來源於對孟訣的失望,她一直以為他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。
現在看來,男人也隻會為男人考慮而已,“……你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麽好,你怎麽那麽壞?”
雖然夾雜著哭腔,但這絕不是撒嬌,是她幻想破滅的呐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