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周明煦，在不斷的退後中，也想走掉。

“這麽晚了，你為什麽在我家附近？”

在他轉身的瞬間，謝萱上前一步，問出聲。

這等於揭露了周明煦那些不敢表現的情深，他看著自己的影子，“不小心走到這兒。”

“然後不小心看到我，不小心抓到了個尾隨男人，又不小心動了手？”

謝萱是個聰明姑娘。

從小到大都聰明。

周明煦說不過她，畢竟他的確沒道理，“以後不會了……”

“你到底跟了我多久？”

“沒……沒多久。”

謝萱腳步聲很輕，無聲無息間便走到了周明煦身後，繞過去，直視他的臉龐和眼睛，“沒多久是多久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，跟剛才那個人沒什麽區別。”

周明煦被深深刺痛。

在謝萱麵前，他總是脆弱的，隻因為太在意她的看法。

她現在是怎麽看他的？

他沒了錦衣玉食，也沒了那些取之不竭的資產，雖然還沒讓她看到自己的傷，可單是他這個樣子，就足夠低微的吧。

周明煦側過身，想走。

謝萱又擋住他的去路，“你要是不說，我就報警了。”

他不聽，還要走，謝萱又拽住他的袖口，像上次一樣，“跟你開玩笑的，你是故意來跟著我的吧？”

“……沒。”

這是撒謊。

謝萱篤定的眼神，讓周明煦閃躲開來，他現在的樣子，好像很自卑。

可在謝萱看來，他除了變窮外，沒什麽可自卑的，再說了，如果他回去重新經營博易，還是可以東山再起的。

“你跟著我，做什麽？”

他又不回答，成了十足的啞巴。

謝萱幫他回答，月色融在她的瞳底，像一片清透湖泊。

她一靠近，周明煦就緊張地攥住左手，竭力藏起傷痛，在這份掙紮中，聽到她說：“我知道，是因為……很想我，對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