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在她眼裏,他這樣卑鄙。
“你差點就做到了。”
是謝萱的聲音,她說完,又灌了口酒,喉嚨滑動,“真的,如果你死了,我真的會記你一輩子。”
可惜他沒死。
既成不了她生命裏的那根刺,也做不了陪伴她一生的人。
每聽謝萱說一句話,周明煦便痛一次。
要如何對深愛的人無動於衷,他想沒有人比他能給出更好的答案了,就是克製,發瘋一般的克製。
“以後別這樣跟著我了,成嗎?”
她在跟他打商量。
周明煦不讓自己的表情難看就是最大的克製,他自嘲,“你還是一樣……不想見到我。”
謝萱忽然伸手。
還沒碰到周明煦,他卻下意識地一顫,這條件反射讓她疑惑,卻還是將手貼了過去,碰了下他的臉頰,冰冰涼涼的觸感,讓他天翻地覆。
“周明煦,我不否認我絕情心狠,在你命懸一線的時候怕麻煩逃之夭夭,但我不是個無恥的人。”
她簡而言之地說:“你出現在雪山裏的時候,我們就恩怨兩情了。”
這原本是一場能持續很久的談話。
卻被成恪打斷。
在這個時間,這個點,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裏。
從健康回來以後,他好多次要來,都被謝萱婉拒,尷尬的氣氛讓花草樹木都感知到似的,蔫巴下去。
周明煦先拎起那罐啤酒便要走。
謝萱拉住他,又塞了酸奶給他,眸光交匯,有些話,無需說。
走出那裏,拿著酸奶和啤酒,小心放進車裏。
周明煦坐下,亮起車頂燈,摘下手套,掌心有四個指尖印,抓出了血來,手套上滲的都有血。
好在沒被謝萱發現,值得慶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