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種時刻，他也忘記要藏匿自己的左手，那手扣著謝萱的後腦勺，一旦發現她想要掙脫，便揪住她的發絲，這樣對他來說哪裏又夠，他忍耐了太久，像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，夾雜這狂風閃電。

謝萱是在被壓在床褥裏的時候嚇到的。

她的衣擺被撩起，腰下是冰冰涼涼的床單，腰側是周明煦的吻。

望著天花板上那隻黑暗的玻璃燈泡，謝萱被嚇得顫起身子，手安撫似的摸著周明煦的頭發，“……周、周明煦，你先別這樣。”

“嘶……”

她被咬了一口。

腰上疼得要命，周明煦咬到快咬破那層皮肉才鬆開，他抬起謝萱的臉，眼珠子周邊染著紅色，胸膛一陣又一陣急促地起伏著，“你看到了，我有多想跟你在一起，每分每秒，做夢都想你在身邊，可你呢，你根本就是心血來潮。”

他左手的四根手指貼著謝萱被嚇到蒼白的小臉。

“等你覺得補償夠了，沒意思了，就會把我一腳踹開對不對？”
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
“可我不是。”他低頭，很沉悶，“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，不想你玩夠了就被甩開，所以你別再激我了，我不知道自己能極端到什麽地步。”

謝萱的眼淚猝然掉下。

周明煦慌亂之下卻又冷靜起來，“你看，分明是你在折磨我，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，你還哭。”

桌子上不知是誰的手機響起。

在這份嘈雜中。

他又笑自己，“從來就沒有人是真的愛我，你也是。”

家人、父母、兄弟姐妹、包括最愛的女人，都不是一心一意地愛著他，他現在隻有一具殘缺的肉體，一抹流離的靈魂，一個沒有被愛過的破碎人生，這樣的人，哪裏會敢伸手要別人的一輩子。

周明煦的手滑下，他猛然起身，要去接電話，卻又感受到阻力。

謝萱不否認她是被嚇到了，可她否認周明煦的那些話，“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，可現在，這一秒，我是想跟你在一起，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，難道這還不夠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