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他沒睡著前。

她問：“還有別人幫你這樣揉過嗎？”

“有。”周明煦學著她那天的樣子嚇唬她，可說出口的話卻要比她心酸的多，“夢裏的你。”

“那現在是夢裏的還是現實的？”

“總之都是我的。”

沒有區別。

這張小沙發可沒有他們以前家裏的那張寬敞，更像是初到佛德時小公寓的那張，活動很不方便，伸不開腿腳，後來有了錢，周明煦便換了昂貴的，跟床上一樣自如。

可這樣擁擠的環境，分明更加溫暖，更像家，周明煦攏著謝萱的下巴要躺下，可稍稍動彈，胃就疼。

謝萱圈著他的脖子失笑，“省省吧，去休息不行嗎？”

“不行。”周明煦表情特憋屈，“怕你跑了。”

“我不跑。”

勸服了周明煦他才老實回臥室躺下休息，可剛躺下胃裏就翻騰的厲害，衝進洗手間吐了一場。

謝萱也犯過這個毛病，病一發，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
她掌心貼著周明煦冰冷的臉頰，“多讓人心疼？”

周明煦疼得神誌不清，“我這樣是不是特別沒用？”

“你想有什麽用？”謝萱撥開他濕漉漉的額前發，“拯救世界？得了吧，那是蜘蛛俠和蝙蝠俠的事。”

她還跟小時候一樣。

能逗他笑。

周明煦在昏睡前手都沒放開，嘴巴裏呢喃著：“不能走……不能走。”

這真成了執念，連謝萱都不忍放開他的手。

隻有在他睡著後，她才能仔細觀摩他失去無名指的那隻手掌，一定是區別於常人的，也戴不上她給的戒指了，可那又有什麽關係？

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是殘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