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申嘉歆好似很少這麽坦誠過,“這些天在這四處打點,其實我有些想通了,與其在這裏跟孟訣周旋,不如讓他說出去,反正我沒什麽好輸的了。”
“周望他……”
“一個心理畸形的變態,跟周家那群人一樣。”
相隔這麽多年,申嘉歆這樣形容他,那樣輕描淡寫,一字一句都沾染著厭惡。
她跟他發生關係,起初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,借此來報複他的父親而已,可後來發現,關係一旦建立,想要割裂,便沒有那麽容易。
也許是申嘉歆的以退為進打動了謝萱,她主動分擔,“這幾天我會抽空找孟訣談談,但這些都是建立在你沒有欺騙我的條件下。”
“我沒有害周望。”申嘉歆再次重複,這次直勾勾地緊盯謝萱的眼睛。
沒有人撒謊還能這樣的堅定。
謝萱想要相信她一次,但這些也是需要條件交換的,“那您能告訴我,周明煦的身世嗎?”
申嘉歆莞爾一笑,“你還真是固執。”
“您就當我是固執。”
“他就是個被丟在醫院的棄嬰,當時我跟談家那個女人一起生,他們都去看她,沒人在意我,我就給家裏的表哥塞了錢,讓他幫我處理。”
“為什麽要這樣做?”
她們是同一天生的沒錯,申嘉歆那時也的確不受重視,連月子期都是自己在機構度過,按照時間來說,她有的是機會換了孩子。
何況新生兒,都是皺巴巴的一團,很難分辨。
申嘉歆的理由也明晰,“你覺得小孩兒跟在我身邊,能過得好嗎?”
在沒有確定能做周太太之前,她的孩子,都要在陰影下過活。
“那個孩子……”
“發高燒沒了,我表哥拿了錢,沒照顧好他。”
謝萱猜想,也許在後來的午夜夢回,申嘉歆有後悔過,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以為是,就不會害死那個孩子。
這份懊惱,皆由周明煦承受。
不管如何說,他都是最無辜的那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