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煦對童年的陰影很重,每每回憶,都是一次創傷的重新揭示。
他也害怕。
萬一真如申嘉歆所說,他是棄嬰,他的親生母親比申嘉歆還差勁,根本就是不想要他呢?
謝萱輕拽他的領口,“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孟訣?”
“這沒什麽好說的。”周明煦自嘲,“告訴他,讓他來幫著我找家人嗎?”
這聽起來就可笑。
纏著謝萱的頭發在指尖,周明煦埋進她肩頸裏,“而且你不是想要保下她,告訴小孟,他就更不會放過申嘉歆了。”
“孟訣對你可真好。”
“這話怎麽聽著那麽酸?”
像是在酸周明煦,又像是在酸孟訣,謝萱冷哼著承認,“是啊,他明明是我的好朋友,怎麽被你搶走了?”
“什麽好朋友?”周明煦收緊臂力,語氣莫名也犯了酸,“他也是男的,你就不能跟他好。”
他們都好了十幾年了。
從小認識便惺惺相惜的好。
周明煦暗地裏不知吃了多少回飛醋,要不是孟訣小時候一心跟著周康做苦力,後來順理成章娶了雲善,他就真的要把他當成情敵了,這心理活動可不能讓謝萱知道。
可他眼神一變,她就清楚他在想什麽,不由地感歎,“好在樂崽是個女孩兒,不然你連它的醋也要吃是不是?”
周明煦緩緩掀開睫羽,遲鈍道:“樂崽是女孩兒?”
這真的是他養的貓嗎?
謝萱無語凝噎,小聲罵他,“真是個白癡。”
周明煦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唇,沒好氣道:“萱萱,我能聽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