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冰涼。
不是好意的。
口吻也是故作的甜膩。
沒多說一句,她又被男人提著胳膊往前走,嘴裏喋喋不休,“……你真討厭,我跟人家道個歉也不行嗎?”
男人滿臉的困惱,仿佛被欺負的有苦難言。
恍恍惚惚的。
孟訣才回神,很遲鈍的反應過來,這次監管她的男人又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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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周明煦平安送到家孟訣才回去。
折騰了一圈。
到達時已過十二點。
雲善早早便入睡,孟訣輕手輕腳,沒吵醒她,小心躺在一側,閉眼入眠。
腦袋像被砸了好幾拳,鈍痛不減。
強忍著這份痛入睡。
睡眠質量變得糟糕,夢裏斷斷續續,滿是幼年糟糕的經曆,灰暗包裹著那段時光,夢境裏最深刻的記憶點是酗酒後便發起酒瘋的父親。
貧窮的家裏被砸成一片廢墟。
年幼的他跟母親和妹妹相依為命,將廢墟清掃,恢複生機,三人吃一碗麵。
嘴角還有傷口,卻吃的很香。
可沒多久,母親受不了拳打腳踢,偷偷離開了家。
她走後,父親便將怒氣撒在他身上,周而複始。
夢境是一個虛無的空間,每每夢到,都仿佛身臨其境,落在身上的痛感也促使孟訣一下下的顫抖著,畫麵突然閃爍,停留在父親橫倒在一堆酒瓶子中的畫麵,滿身蛆蟲,死了應有數月。
他臉龐腐爛,眼睛突然睜開,直勾勾地盯過來。
孟訣猛地被驚醒,突然坐起來,掩著麵,額頭滿是冷汗。
記不清是多少次被嚇醒。
頻繁到連雲善都習慣了,稍翻身,困倦地掃去一眼,“……怎麽又做噩夢了?”
孟訣撐著額心,搖搖頭,“沒事。”
“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?”
她是玩笑口吻。
卻戳中孟訣的心窩,嗓子頓時乾啞,一個字也吞吐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