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沒有警告過你收斂一點,被打都是活該!”
趙予付之一笑,“不過也值了。”
話剛落。
又挨了周明煦一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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橫衝直撞著回到居住區域。
沒先回家。
車輛刹停,賀斂先在方向盤上趴了會兒,滾燙翻湧著的情緒冷卻下去了,他才推門下車,在今晚第二次敲響謝萱的門。
態度也跟上次截然不同。
謝萱有什麽清明的東西在眼睛裏盛放著。
是同情。
沒錯。
賀斂最恨這種眼神,“去看看周明煦吧,剛才不小心打到他了。”
這下同情總算沒了。
“你打他乾什麽?”謝萱又氣又無奈,“他在哪兒?”
“問趙寶珠。”
轉身過去,他背影在深夜佝僂許多,腳下每一步,都走得艱巨。
這段路他之前走,覺得漫長。
還嫌周明煦住得遠。
現在卻短暫極了,短到還沒來得及想要怎麽麵對,那扇門便出現。
那仿佛是一道時光門。
推開過去,就能回到過去。
那是在跟江謠的婚禮上,很小的場麵,俗套的流程,司儀的宣誓。
江謠的頭紗垂到肩膀上,她斂著眉,假睫毛沒有讓她漂亮幾分,反而庸俗了下來,她很低沉地說:“我願意。”
然後掌聲四起,她戴上那枚戒指。
婚禮結束。
賀斂當時經濟緊張,對收到的紅包都看得比新娘子重要,半點沒注意到江謠那雙不合腳的婚鞋,卻精打細算地數著紅包裏的份子錢。
從那個時候起,這段婚姻對江謠來說——就是不合腳的。
賀斂的最後一口氣被抽走,他無力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。
良久,身後的門被推開。
江謠從裏麵走出來,坐在他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