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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間七點半,孟訣要跟周明煦走同一目的地。
他是臨危受命去接謝萱。
孟訣則是要見許南風,他特地走了另一方向,以防被周明煦發現。
會麵在隱秘的茶室,推拉門關上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,門內的人早早嚐了點新鮮的茶水,麵上如同那次談湖東項目般,白淨陽光,還透露著點少年英氣。
這樣的人,很難和一個常年毆打女人的變態聯係在一起。
孟訣壓根不想坐下,為了連漪,卻要沉住氣,“你想說什麽?”
“我能說什麽?”許南風反問他,“表妹夫。”
這個稱呼出來。
無疑是在孟訣的頭上又點了一把火,燒得他憋悶,“這是我們的事情,不要扯到善善身上。”
“我們的事情?”
許南風笑得很白癡,那種笑是故作單純演出來的,嘴角劃起的弧度很高,露出幾顆白牙,“善善知道你惦記她表哥的女人嗎?”
這也是孟訣不告訴雲善的原因。
她知道後,是向著許南風,還是孟訣,都是未知。
孟訣也不想拿她做籌碼,“善善跟我說過你小時候待她很好,她又知道你喜歡打女人嗎?”
“我什麽時候打女人了?”
“我親眼看見的。”
“真蠢。”
簡單的評價了二字,許南風用一套嫻熟的流程煮著茶,他出身不凡,小時候被養得很好,卻養出一個極端的性子。
飄渺的茶霧中,他笑容恢複如常,沒了那般的戾氣,竟然講起了道理,“我不知道你跟連漪是什麽感情,但我要告訴你,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,我打她,是因為她做了錯事,打了才老實。”
“那不還是打她嗎?”
孟訣拍了下桌子。
他記憶中的妹妹很乖巧懂事,家裏很窮,她很小就站在小小的木頭板凳上給家裏人煮麵,燒水,機靈又聽話,那次被領養的機會,是他將妹妹推出去。
沒想到是將她推進深淵,今天變成這樣,他有莫大的責任。
許南風臨危不亂。
他是看在雲善的關係上,才跟孟訣談判,不然他隻會像之前那幾個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。
放下茶杯,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質問道:“自己的老婆不關心,關心我的女人,不怕善善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