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煦坐下，閉眼深思許久，給她發了兩個字：“回來。”

三分鍾，

五分鍾，

十分鍾……

周明煦一把坐起，又翻出新車的鑰匙去開。

不用多想，目標明確，謝萱必然是回自己家去，顯而易見的事情。

那道門還錄過周明煦的指紋。

他沒按門鈴，直接解鎖進去。

客廳沒開燈，臥室到書房那條線亮著，周明煦循著光去，在臥室看到謝萱，她坐在地板上，正翻找著什麽，聽到腳步聲回頭，眼睛紅腫，像水蜜桃的核兒，眼尾的線條都哭糊。

委屈寫在臉上，順著眼淚被帶走。

手上不知拿著什麽，就衝周明煦扔去，“你來乾什麽？”

力度很輕，隻砸到他膝蓋上。

他過去抱著她，很不忍心，“別坐地上，涼。”

謝萱拽著他的袖口，將紐扣都拽下來，“你別在這兒，回你自己的家去，省得看到我心煩，變著法兒的挑我的刺。”

“是我不對，咱們回家。”

很想將她抱起來，可她硬要坐下，身體與地板接觸著，仰起頭，小臉哭得皺巴巴的，儘是淚痕，她是怎麽邊哭邊回來的，周明煦想到這兒，便恨透了自己。

好端端的，怎麽就拿她撒火了，他怎麽舍得的？

謝萱坐下，拽著的就是他的褲腳，手都顯得無措，沒有地方放，“我不回去，我還得在外麵偷人，不然怎麽對得起你給我加的那些罪名？”

這是氣話，她說得委屈又好笑。

周明煦不敢扯她，怕弄疼她，便跟著一起坐下，看著被她翻亂的床頭櫃，手指幫她擦眼淚，“你偷人是到床頭櫃裏偷的？”

“不用你管！”謝萱拿開他的手，繼續悶頭翻著。

“別找了，回家去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找什麽，這裏麵哪兒有人？”

這次又被推開，謝萱哭得又抽泣起來，眼淚啪啪地掉，要砸碎周明煦的心一樣，“我找護照，沒有護照怎麽出國，偷渡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