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萱自認沒什麽不能承受的了,尤其是有關周明煦身世的種種。
趙寶珠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照片,那是很久以前的老照片,隔了少說有二十幾年,被塑封著,塑封麵上有氣泡生褶,穿過這些本真,照片的本色裏,是一張小嬰兒的臉。
像是剛出生,臉頰肉皺皺巴巴,眯著眼睛,皮膚泛紅,單憑這個,根本認不出來是誰。
“你看得出來這像誰嗎?”
謝萱搖頭,“是誰?”
“周明煦。”
連名帶姓,叫得格外嚴肅。
周明煦養在申嘉歆身邊,不受疼愛,從小到大,他沒有一張單人照。
唯一的這張。
竟然在趙寶珠手裏。
還不僅一張。
她前前後後有十幾張,剛出生時的,一個月的,兩個月的,還是和新生嬰兒有區別的。
兩個月時臉蛋微微張開了些,五官也清明了些。
所有的照片,也就到此為止。
“沒有了嗎?”
趙寶珠笑著收起那些寶貝的照片,“你不好奇這些為什麽在我這裏嗎?”
謝萱裝起傻來,“……是申姨給你的?”
“不是。”
她斷了句,顯得更加嚴肅,“是我媽媽拍下來的。”
沒有錯愕,沒有訝異。
謝萱麵靜如湖,“這麽巧。”
“萱萱。”
“……”
房內很景,落地窗外的風景畫作更加靜謐。
靜得針落可聞。
謝萱連她的呼吸聲都有聽到,目光定格在她的唇上,她沒有擦上豔色的口紅,很素,每句話都是出於本真,“不是巧,明煦就是我媽媽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