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柔到謝萱深感羞愧。
畢竟在賀斂看不上她,惡語相向時,江謠曾幫過她解圍。
等待著那通電話被接通的時間裏,接近初冬的夜晚冷得讓人顫栗,謝萱左手搭在胳膊上,加上潮濕的頭發,冷得她瑟瑟發抖。
江謠看出她的不適,叫阿姨拿了件禦寒的外衣出來,遞給謝萱,“快穿著吧,這裏夜間很冷的。”
這是出於好心的善意。
沒理由拒絕。
謝萱接過,才穿上,江謠那通電話被接起,她先跟賀斂道明來意,這才將手機遞給謝萱,“他說自己跟你說。”
賀斂對江謠和謝萱是不同的兩個態度。
他對前者有所畏懼,就算有不滿,話裏一定都是輕聲細語的,對謝萱,隻有冷嘲熱諷。
不出所料的哼笑一聲,接著潑她的冷水,“虧你還是周明煦妻子,還能找不到人。”
“他去出差了嗎?”
是有關周明煦的事情,謝萱儘量收斂鋒芒,不跟賀斂起衝突,他要埋怨,要罵人,就給他罵好了。
她掉不了兩塊肉。
賀斂嗬嗬笑著,笑得人毛骨悚然,“現在正是清閒的時候,出哪門子的差?”
“那是去哪裏了?”
“我倒想問問您這個大忙人忙什麽去了,連自己丈夫去了哪兒都不知道?”
“是我的疏忽。”
那天周明煦趕過去,謝萱心亂如麻,在趙芙的事情上早有預料,也隻是安慰了那麽兩句,便將人打發。
又忙著在申嘉歆和周康之間周旋,的確忘了再問他後續。
這些錯,她都認。
賀斂這下沒有再笑,嚴肅了不少,“看在你是真的關心他的份上,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,他躲起來了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躲起來?”
她果然什麽都不知道。
距離上次在醫院樓下見周明煦,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卻好似發生了許多事情。
賀斂報了周明煦的住址給謝萱。
“你自己去問,怎麽你們家的事,還要我一個外人來告訴你。”不屑的語調加重,刺進謝萱心裏,“你到底是真愛他假愛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