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,不必再來。”
這是周明煦的解釋。
可他知道,真正落荒而逃的原因不是這個。
趙芙的話像是鐵證一般,“誰告訴你是跟我做鑒定?”
“跟誰都沒有必要。”
“……你這是什麽話?”
禁錮著手腕的那隻手沒有鬆開,趙芙苦口婆心,“你不是在查身世嗎?我找到點線索,你跟我來,再做一次鑒定就能知道答案。”
“算了。”
周明煦將手抽出揮離,“我不想查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
趙芙難以理解,真相分明就在眼前,連幕布都不用揭開,他隻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,“你真要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一輩子嗎?”
“……不然呢?”
一字一頓,混雜著周明煦這些年的苦澀創傷。
“你不都看到了嗎?”
“看到什麽?”
該是看到的,趙芙不想跟他你來我往的,有些話最好一次說清楚,“我讓寶珠去當年申嘉歆生產的醫院查過,沒有那麽多巧合,你爸爸就算濫情,也沒有巧合到一年之內多出幾個私生子,那唯一的可能,不就是談家——”
“您是什麽意思,我不明白。”
乏了,語調都變得低迷,“明煦,你別裝傻。”
周明煦像是真的不懂,“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。”
“你是成年人,不會不懂。”趙芙歎了口氣,還是沒有將話攤開來說,在沒有拿到實質性證據前,她不敢再亂說話,她自己就是個活脫脫的例子,“你跟我進去,做一次鑒定,如果結果是我猜測的那樣,對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這話過於好笑。
像在聽冷笑話,周明煦的笑輕蔑出聲,他偏眸,看向潔白牆壁上的殘缺,“什麽好事?對我來說,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