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2章 沒這個可能

咳聲一次比一次激烈。

孟訣沒顧上再多說什麽，跑進去照顧周明煦，給他順氣。

門半掩著。

透過若隱若現的半條縫隙能看到他微彎著腰，喘息咳嗽的樣子，很病態。

周明煦體質特別，病情一旦複發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消瘦下去，等病好了，有謝萱在身邊照顧他，他又會好起來。

可這一麵，見到的是他病重的時刻。

藍白色的病號服掛在周明煦身上，他背對著門口的位置，彎腰時脊背凸起的骨骼太顯眼，恍若那件衣服裏有的，隻是一副骨架，這樣的狀態，任誰看了都要心疼上許久。

等他咳夠了，孟訣又慌亂著去找護士來給瞧他。

事都處理完，也過了一個鍾頭。

等他反應過來，談老師還沒走。

給了周明煦一個眼神，他便心領神會，咽了口水，虛弱地點頭，同意孟訣將人放進來。

怎麽整理，都不可能變為全然建康的樣子。

周明煦乾脆用病容麵對，眼底夾雜些許勞累，容顏勉強算得上順眼，在門開時，慢條斯理地將左手，塞進被角下。

窗外接近黃昏，霞光普照，橘紅映滿半邊天。

那樣浪漫的光景裏，周明煦想到的卻隻有謝萱坐在窗邊陪他解悶兒，給他講冷笑話的樣子，他眸光轉向窗外，許久沒有回神，久到坐在房內的女人都跟著看去。

在那片絢爛霞光中她失神輕笑，“你病了有多久了，之前見麵不是還很建康嗎？”

這樣的開場白太過婉轉。

周明煦不是喜歡這麽多彎彎繞繞的人。

“您有什麽要說的，直說就可以。”

時間快要指向七點鍾。

到時謝萱該到了。

她不該知道這些煩心事。

少有離談老師這麽近的時刻，在兒時的周明煦眼裏，她是神聖的存在，如今這份敬畏卻顯得滑稽，到今日，他實則連她的姓名都不清楚，這麽一個既近又遠的人，卻被告知，有很大的可能性，是他的親生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