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護士說要多吃點才好呢。”
為他的病,謝萱操碎了心,“劇組的女演員要是有你這個瘦下來的速度,是要燒高香的。”
可放在他身上,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謝萱低頭看著盤子內的蘋果塊,壓根沒少幾塊。
“一米八幾的男人,渾身骨頭加肉有一百一十斤嗎?”
“怎麽沒有?”
想要哄她開心。
周明煦拉著她的手來摸自己,“你摸摸,怎麽沒有?”
謝萱沒有真的去摸。
她將手抽出來,負著氣警告周明煦,“反正你要是英年早逝了,我就跟別人在一起,清明節都不去給你掃墓。”
“你怎麽這樣沒心沒肺?”
“我一直就是這樣。”
這次住院。
鄭醫生沒少苦口婆心地勸他注意身體,更沒少暗示,這樣下去,他命不久矣。
都不是玩笑話。
雖然短期內還能維持,可要像常人那般活到六十歲以上,那是比登天還難。
這些天壓力大。
謝萱暗暗哭了好幾場,再沒提過申嘉歆的名字,全身心地照顧著周明煦,連工作都耽擱了許多,有關工作的電話,都是深夜才打,她臨時出去接電話,沒叫醒熟睡中的周明煦。
他被噩夢魘住。
夢裏他成了談家人,看似補全了人生缺憾,卻因此失去了最為珍貴的人。
在漸行漸遠中,又經曆了破碎、分別。
彼此成為其他人的伴侶,再難相見。
周明煦很少做夢,醒來沒有瞧見謝萱,想也沒想,衝出房門。
陪著周明煦,謝萱不敢走遠。
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接電話,表情嚴肅,語氣憤慨,“做不到就回家,沒什麽好為難的。”
那是嚴詞厲色的,不似往常在周明煦麵前柔情似水的她。
聽到有人過來。
謝萱掛斷電話,站起身來,這才看到周明煦搖搖晃晃走來,為了找她,硬生生忍住了身體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