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讓申嘉歆看著周庭書被趕出家門,自己疼惜守護了二十幾年,不敢相認的兒子落魄。
這才是她的目的。
這麽做,有些對不住周庭書。
可從某些方麵來說,談家的那些本就不是他的,他即將要遭受的那些,本該他承擔。
周庭書默然,他也有事情需要確認,“您知道她的下落嗎?”
“其實你要找她的話很簡單。”
“什麽?”
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,周庭書好像真的想不明白。
趙芙反問他,“聽說你小時候她是很疼你的,隻不過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為了做好這個繼母?”
“其實我的印象很淺,隻記得她對明煦是很嚴厲。”
“不止是嚴厲吧?”
稱得上是刻薄了。
就連不給周明煦過生日,也是申嘉歆提的。
談家千般寵萬種愛養大了她的孩子,可談家的孩子在她手底下,卻連個像樣的生日都沒有過。
周庭書沒有評價申嘉歆行為的必要,他來也隻有一個目的,“所以要怎麽找到她?”
“你,你就是那個關鍵,她疼你,知道你有事,一定會出現。”
他低眸,自嘲,“是嗎?”
“你不怕把她找回來,你媽媽要她償命?”
那個還是他媽媽嗎?
周庭書自問大概不是了,“就算這樣,她也不該躲著不露麵,有些事情是要說清楚的。”
原來他也有薄情的這麵。
趙芙看了個明白,“那你之後……”
“先搬出來再說。”
他的認知還算清晰。
也沒有要死皮賴臉留在談家。
更何況於談家而言,他現在就是仇人的兒子,不對他發難都是仁慈。
周庭書卻是個認命的人,自始至終沒什麽怨言,他也沒什麽資格有怨言,可追根究底,他也無辜。
臨走前,他起身,深刻地看了眼周康的病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