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需更多的言語。

單是那一句話的殺傷力，就能讓謝萱之前建立的所有信心為之坍塌，正是因為她跟周明煦沒有孩子，也不可能有孩子，所以太好拆散了，就算沒有這些因素，沒有申嘉歆。

以她的身份背景，也不可能成為談家獨孫的妻子。

這樣的現實，每天都在折磨她。

趙芙能夠意識到謝萱的壓力，她很想安慰她，卻不知從何開口，“你不用理會他們的那些話，我們都知道誰也不能把你們分開的。”

“是嗎？”

謝萱自我懷疑起來，“我也不想成為他的負擔。”

“你才不是他的負擔。”

在誤以為周明煦就是小耀的時候，趙芙雖然沒有那麽喜歡謝萱，卻也不討厭，愛屋及烏，她看得到周明煦的愛，連帶著也對謝萱好，“我們都看得出來，明煦寧願不回談家，都不會不要你的。”

這是事實。

謝萱卻因此壓力更重。

被趙芙安慰了一番，稍稍喘過氣來。

－

周明煦推開門，走過幾步，看到趙芙有一怔，再看向一旁略微悲傷失神的謝萱，心下跟著抽疼。

麵上掬出笑容，向趙芙問好。

“趙阿姨。”

謝萱這才回神，很懂事地起身給周明煦倒水，幫他拿走沾染寒氣的外衣和圍巾，手套也幫他收好，做完瑣碎，沒有吭聲，默默離開這裏。

懂事到讓人心疼，有時也就不算懂事了。

而周明煦的目光，還凝望著她消失的地方，趙芙帶著喜悅叫他一聲，“明煦？”

周明煦反應遲鈍，神情微斂，坐了過去，“您特意來的？”

“擔心你，來看看你。”

這是她真誠的表達。

周明煦倒有些不知所以然，“我沒什麽事的。”

“談家怎麽說？”

趙芙倒是沒收斂，話也不隱晦，言簡意賅，“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讓你回去？”

“……說了。”

低落的情緒支配言語，周明煦話變少，心思也變得沉重，這件事在別人眼裏是掉餡餅的好事，在他這裏，似乎不值得慶祝，“說要趕在談家老太太去世之前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