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桌有些年頭了,上麵還有些刻痕,有些像是筆印,有些是刀滑上去,淩亂斑駁。
手放了上去,談老師迷戀地摸著那張桌子,懷著笑意,“你知道嗎?這張書桌是你出生那年,你外祖父親自找這方麵的大師挑的木頭,做的紋路和款式……就隻有這一張。”
她說著低下頭,感慨萬千,“你應該從小就踩著板凳,跟在外祖父身邊學毛筆字,還有那些劃痕……你小時候應該也很調皮,這上麵應該都是你留下的才對。”
她說的那個是周庭書。
不是周明煦。
他兒時是調皮,可被打過幾次,冷落過幾次,就變得陰鬱沉默了。
更沒有跟在誰身邊學習毛筆字的機會,連興趣班都是蹭的周庭書的。
聽完這些,周明煦除了惋惜,沒有別的。
“是申嘉歆,讓我們分離了二十幾年。”
所以她恨她。
“我小時候,也見過您,不算分離。”
周明煦是想安慰她,她卻分得很清楚,“那怎麽能一樣,我隻要想到我那些年掏心掏肺地在對待仇人的兒子,就心如刀絞,我給庭書過生日的時候,她申嘉歆是怎麽對你的?”
若是申嘉歆沒有這麽刻薄,待周明煦好些,她興許不會這麽恨。
從回憶裏抽剝出來,她告訴周明煦事實,“那幾天你外祖母去世,申嘉歆那種人一定會回來看談家的好戲,我讓庭書裝了病,她可能會去找他。”
談老師憐愛地看著周明煦的病容。
“明煦,我是一定要替你出了這口惡氣的。”
不知道她要做什麽。
可申嘉歆的死活,周明煦本就不在乎,“您當心一些,她很陰險。”
“我告訴你,是聽說謝萱很喜歡護著她?”她冷下口吻,“我可不會因為你,縱容她壞事。”
周明煦篤定,“她不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