執著勺子的手一頓,周庭書斜眸上揚,陰沉沉地看著申嘉歆。
那眼神讓她毛骨悚然。
“……我哪兒說錯了嗎?”
“我為什麽要跟你出國?”
申嘉歆艱澀著,“我是你媽媽……你現在一個人在這裏,有什麽意思?”
周庭書這個狀態下幾乎沒有笑容,眼底卻浮著意味深長的色彩,“您去認錯,我會活得比較有意思。”
“我有什麽錯,我想讓我的孩子過上好日子,我有什麽錯?”
“我現在的日子,算好嗎?”
“可你小時候……”
放下了粥碗,周庭書按響護士鈴,打斷申嘉歆所有一切“為他好”的言論。
護士過來,周庭書恢複溫潤模樣,彬彬有禮,“麻煩您扶我下去一趟。”
“你要乾什麽我可以扶你去。”
申嘉歆要站起來。
周庭書卻拒絕了她,搭上護士的手腕,“您在這兒等會兒。”
申嘉歆還沒聽懂他的等會兒裏的含義。
周庭書本就沒想讓她懂,她聽明白了,便要跑了,他自己下樓坐在冬日陽光普照的花園裏。
來這裏散步曬太陽的人很多。
他坐在長椅上,抬頭看太陽,眼睛忽地被刺痛,頭也跟著疼起來。
上次這麽疼還是在茶樓見過謝萱之後。
那次是她將他送到醫院,被診斷為過度勞累,可這些天頭痛感不減。
本是裝病,裝著裝著,卻裝成了真。
如果有空,他是真的要去看看醫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