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老師幽幽搖著頭，“我不知道，我見過他之後才想起來，他本來就是申嘉歆的孩子，那個女人有多惡毒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
選擇擺在謝萱麵前，要救周明煦，便要自我犧牲，可這樣的營救，還有意義嗎？

“你不用為難。”

這裏麵連僵局都沒有，談老師便讓她安心，“我拒絕庭書了，當然這是最簡單最快速的辦法，可我看得出來，明煦不能跟你分開。”

謝萱哽住，“談姨……”

“辦法總會有的。”

是會有。

可周明煦等得了嗎？

“萱萱，我們都在想辦法，你千萬不要多想。”談老師話裏很淡，聽不出什麽感情，是真的在勸她嗎？又未必，是假的嗎？也不像，謝萱琢磨不透，呆滯看過去，是她悲傷的雙眼，那是在為周明煦悲，“我們這麽多人，不會讓你一個姑娘去犧牲，何況……這算什麽事？”

沒答應周庭書，不是為謝萱，是因為這事說出去難聽罷了。

跟了周明煦幾年的女人到了周庭書那裏，這是兩家人的醜事，會被人恥笑。

實際的說完了，就要打感情牌。

談老師眼神變了變看向謝萱，讓她感覺她像是在欣賞一朵即將枯萎的花，輕歎息一聲又說道：“明煦那麽喜歡你，自己都快要死了，還惦記著你有沒有漂亮衣服穿，他這樣叫我怎麽把你賣了？”

一語雙關。

既透露給謝萱周明煦的病況，又告訴她，周明煦等不了了。

眼淚蹭地掉下來，謝萱忍著喉嚨裏的酸澀請求，“談姨，我想見見周明煦，我知道你有辦法的。”

“可是萱萱，他不想見你。”

這是周明煦親口說的，不算撒謊。

謝萱猜到了為什麽，“十分鍾……五分鍾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