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趟去，是孤注一擲。

周明煦不知道那麽多，還陷在謝萱被談老師接受的美夢裏，就連病痛都能暫時忽略了，“不管怎麽說，還是謝謝您。”

“有什麽好謝的？”談老師憐愛地看著他，“我是你媽媽，這點小事還是會幫的，倒是你，難不難受？”

“不難受，一點也不難受。”

不僅不難受。

還好了很多。

謝萱對周明煦而言，本身就是一味良藥。

－

醫院裏已經沒人守著了。

孟訣有別的事情要忙，謝萱一早上就回了鬆江，空蕩蕩的長廊上，卻站著趙芙。

看到她在，談老師怔了下過去，“你來這兒做什麽？”

“明煦怎麽樣？”

趙芙要處理周康的喪事，還要善後。

周明煦這裏，她來不了太勤，這個醫院還是她從趙寶珠那裏問出來的地址，來這兒也就是碰碰運氣，沒想到碰到了談老師，這實在算不上好運。

談老師對她的態度不冷不淡，明顯有著不歡迎，“托你兒子的福，又受了新傷。”

“什麽傷？”

趙芙的緊張真假難辨，“小予不是有意的，他手上也沒多少股份，還在周氏都不容易……”

“你少來賣慘，你有這個時間，跟著小孟去跟那些高層說說情也好。”

沒做實際的，卻在這兒空擔心，都是虛的。

趙芙有口難辨，“談姐姐，我哪裏能見得到那些高層，我也想提明煦說情，可是……”

“別可是可是的。”

全是耽誤時間。

談老師側過身要走，趙芙跟在她身後追問，“明煦呢，到底怎麽樣了？我能不能去看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