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跟他在一起,雲善又成了個連倒杯水都懶得多走兩步路的人。
愛與不愛,界限分明。
無法忽視。
賀斂聽不懂他的話,更不懂他神態裏那幾分傷情的惆悵從何而來,拍了拍他的肩,歎息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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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有回來這麽晚的時候。
年底賀斂跟著江謠來看她家裏人,這才忙了一陣子,跟著在京華住了幾天。
阿姨早去睡了。
房內照例給他留了一盞燈。
他趁著那縷光線,換了鞋子,躡手躡腳走進房間,壓下門把手,又極輕的進去,像做賊似的,要關上門時,背後傳來江謠慢悠悠的聲音,“你乾嘛呢?”
轉過身,在房內看了一圈,沒有小孩兒的身影。
江謠似乎會意,“小棉花放我媽媽那裏了,她照顧兩天。”
鬆了口氣。
有了孩子到底是不方便的。
睡著了一旦吵醒,便是很難哄的,還要嚎著嗓子哭很久,賀斂受不了那陣仗,他今晚算是有求於人,對待江謠的態度都好了許多。
關上門,賀斂換了輕鬆的狀態,“還不睡?”
隨著孩子的長大,江謠性子裏多了些柔軟,遠遠坐在床頭,臉頰似乎都在散發柔白的光輝,眼睫一斂,不知是用什麽心情問出一句:“萱萱怎麽樣了?”
賀斂將領帶結了掛好,手指有一頓。
他接孟訣電話的時候,江謠就在一旁,什麽都能聽到。
背著身笑了笑,突然也忘了有事要求她,銳利的言詞脫口而出,沒想到會傷人,“你那個小情人還挺神氣,都敢動手。”
江謠沒吭聲,卻突然走到了賀斂身後。
在入睡前她總要塗厚厚的護膚品。
許多香氣交織,馥鬱飄柔,她那隻手觸碰到賀斂的下巴,他被她的動作弄得無所適從,“他打你了?”
賀斂偏頭,躲開她的手,“打的是萱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