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斂卻知道,女人生性涼薄,江謠更是,拿下她的手,他懨懨著:“睡吧。”
-
為了湊齊上訴材料,孟訣不惜拿到周康生前的病曆,想用他的病大做文章。
可太難了。
快一周,他沒有絲毫頭緒。
賀斂那裏的速度倒是快,隻要他湊齊上訴材料,便能將他的事往前排排,孟訣又找了當天的幾個醫生護士,想讓他們作證周康的死並非全是周明煦的責任。
但沒有一個人願意趟這潭渾水。
走出醫院,冷風拂麵,孟訣渾身的力氣都被耗儘了,走到車旁那幾步,是吊著魂在走。
剛按下車鑰匙。
車燈閃了閃。
他仰眸,看到車旁站著的人。
謝萱不知在寒風中等了多久,她身體瘦瘦小小,長發很隨意的挽在腦後,雙眼紅腫,雙眼皮褶皺變得不對稱,下頜線清晰顯露了出來,鼻尖還有一點紅,靈魂仿佛枯萎了下來,模樣憔悴失神。
這麽站在這裏,引得過路人不由多看兩眼,約莫都要在心裏猜測,又是個失戀的可憐人。
可謝萱何止是失戀,是要喪夫。
孟訣讓她上車,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,嗓子乾澀生疼,“不是讓你不要出來走動嗎?”
“我不出來周明煦能不死嗎?”
她心裏想的。
隻有這件事了。
“我在儘力上訴。”
可無濟於事。
談老師那裏能做到的,無非是讓周明煦在監獄裏過得好一些,他們能力都有限,不可能挑戰權威,挑戰法律。
謝萱沒有逼迫的意思,她隻是沒有辦法乾等著,“你來醫院做什麽?”
“想讓那些醫生作證。”
“證明什麽?”
這是很蠢的辦法,可孟訣實在想不到其他,“證明周叔的死,不是聲哥那一推導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