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月色下,臉上沒有一點血色,嘴唇泛白,眼睛彌漫著散不開的血絲,傷得很重,到了站不穩的程度,落魄又麵目全非,卻固執的看著謝萱。
她沒有心疼他,沒有過來詢問他的傷勢,甚至沒有過多的猶豫便搭上了周庭書的手,走得決然。
有些人,不忘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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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周庭書打人最凶的一次。
他從小到大都是最和善的,重話都沒跟人說過,別說打架。
申嘉歆看到他被打成那個樣子,嚇得險些沒哭出來,一邊焦急,一邊看著醫生給他處理傷勢,嘴上叫罵著要告周明煦,讓他繼續坐牢。
可這件事到底是周庭書先動手。
何況談家位高權重,周明煦受的傷也不輕,談家沒有來找周庭書的麻煩,都是萬幸,哪裏有他們出頭的道理。
周庭書臉上身上都有傷。
他穿的襯衫被磨破,手肘下被磨出一大片擦傷,皮掉了一大塊,血肉模糊,在康複之前,連穿衣服都是問題。
加之手上無力,在家裏更是被申嘉歆當寶似的對待,一點小事都不讓他親自做,照顧得細心。
了解過事情原委後,申嘉歆便將謝萱當成了罪魁禍首,意指她紅顏禍水。
到了給周庭書換藥的時間,謝萱輕手輕腳,隻怕弄疼了他,申嘉歆站在一旁,提心吊膽地看著,看到周庭書皺眉,便怒斥謝萱,“你能不能輕點,想害死他?”
周庭書抬著胳膊,疼得心臟直跳,還是要替謝萱說話,“我不疼的,萱萱手很輕。”
周明煦受傷時,謝萱就是這麽照顧他的。
可他的傷,現在有人照顧。
“我儘量輕些。”
謝萱拿著藥粉去噴,劑量多了些,周庭書顫了下,申嘉歆一著急,拉開謝萱,“笨手笨腳的,我來。”
剛從謝萱手上拿過藥粉,周庭書便冷冷瞥她一眼。
申嘉歆又退後,“算了,還是你來,我要打麻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