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走。”
一直以來都是他拿雲善沒辦法,這次也輪到了雲善束手無策。
在護士那兒借來輪椅,扶著孟訣坐上去,推下樓。
住院部大樓的花園規模很小,天氣又冷了,花花草草都枯了,實在沒什麽好看的,小溪裏也沒魚,孤零零的飄著幾片落葉。
雲善裹著外衣站在風口,略微有些不耐煩,“這有什麽好看的?”
“我們好像還沒單獨這樣看看風景。”
從認識開始,他們之間就有距離,這距離在婚後也有,孟訣一直不敢怎麽親近雲善,從沒做出丈夫該有的浪漫,而是像管下屬那樣管著雲善,這本就是不對的。
察覺這些,為時已晚。
雲善輕輕笑著,“怎麽會呢?以前我坐在泰禾的後院哭,都是你陪著我看夜景。”
“你還記得?”
孟訣詫異著。
“怎麽會不記得?”
他以為她隻是需要一個慰藉,等傷好了,哪裏還會記得陪她挨過黑暗的人。
可他看輕了雲善,也看輕了自己,“善善,我之前那樣對你……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哪樣?”
“你出國之前。”
她為他下廚,想拉近關係,他嫌她做得難吃,當她是在玩鬨,說了悔恨終身的話,那也正是他為連漪在焦頭爛額的階段,如今想來,一切都是冥冥注定,“我當時被許多事情煩擾著,不是有意那樣說的。”
雲善無奈的看著他,“你怎麽還在想這件事?我都說了我不在意,早就忘了。”
“那為什麽……”
“為什麽要離婚?”她唉聲歎氣的,“你不是都知道嗎?”
那個理由,不能說服孟訣。
孟訣也有自己的私心,他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,“回來之後我去找人調查過,你跟他……你隻是救助他,你們什麽都沒發生。”
“那又怎麽樣?”
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堅決的?
絕不是孟訣指責她依賴家裏,也不是重新在異國遇到秦柏廷的那一刻,而是他日複一日的隱瞞與欺騙,雲善的愛本就淺薄,承載不了這樣的騙局,“這不妨礙我對你沒感情,也不妨礙你對我沒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