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庭書蘇醒的狀態下,兩人麵麵相覷,最先挪開視線的是謝萱,她不看他,周庭書卻突然下床,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鑰匙,蒼白的臉頰儘數是贖罪的意思。
“萱萱,這個給你。”
“這是什麽?”
周庭書還是有些虛弱,大量的藥品引起的副作用難以想象,“你之前住在這裏,這是你房間的鑰匙,昨天暈倒之前我才想起來……我變成那樣的時候,經常進你的房間。”
這種自爆的行為很愚蠢。
果然,他看到了謝萱神色裏更為濃重的憎惡,還有恐懼,她退後兩步,似乎想到了跟周庭書之間不美好的回憶,可他又是那樣虔誠,小心翼翼。
這個他,跟那個他,不是一個人。
謝萱這樣勸導自己。
周庭書解釋了遍,“我進去,但是沒有做什麽,這點我可以保證。”
他欲揚先抑,謝萱聽來,能好受許多,這一招是險棋,但看到謝萱稍稍放鬆的神色後,他知道,自己走對了。
“沒有就好。”謝萱鎮定下來,還是想逃,拿上外套和包,“申姨應該快回來了,我該走了。”
周庭書沒有去送,適當的保持距離,是好的。
車開出周庭書家沒多久。
便有電話進來。
謝萱隨手接起,聲音在車廂內擴散開,是周明煦有些黯啞的嗓音,一般是喝了太多苦藥,才會出現這樣的音色,他沒有遮掩,言簡意賅,“連漪有沒有在你那裏?”
“她不是跟你回去了?”
“昨晚突然跑出去了,阿姨早上才發現她一晚都不在。”
一問一答,一猜一想。
謝萱昨晚不在家,連漪不會過去,“可能是去孟訣那裏了……”
“我打探過,不在。”
之所以是打探,是不想讓孟訣提前擔心,他還有雲善要哄,根本騰不開時間。
連漪雖然有些古怪,卻不任性,按理說不該憑空消失。
謝萱輕聲質問,“她怎麽會突然跑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