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分辨都不需要。
雲善淚眼朦朧著,視線都有些模糊,不相信這是從孟訣嘴裏說出來的話,“你就是這麽想我的?”
“難道不是事實?”
在雲善身上有著未消除的真性情,她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到孟訣身上,水連著花一起濺出來,玫瑰梗上的刺劃到孟訣的臉,浮現出一條淡淡的血痕,他一動不動,由著她發泄。
接著是水杯,擺件,抱枕。
能砸的都砸了,孟訣還是沒有脾氣,直挺挺的站著讓雲善發脾氣,她一邊砸一邊哭,仿佛那些東西是砸到自己身上。
上次哭得這麽難過,還是發現雲父出軌那天。
孟訣外衣濕了一層,臉上的傷也醒目,他一點也不生氣,還是冷靜著,“善善,你不用將就跟我在一起,秦柏廷跟他身邊的女人,其實沒什麽關係。”
火上澆了把油。
雲善伸手抹了把自己沒出息的眼淚,“離就離,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在一起?”
現在到了她說氣話的時候。
以前的孟訣會分辨出這是氣話,可現在,他當作實話。
拍了拍身上的水,他掃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,像是這段婚姻一樣,往日裏是精美的擺件,鮮美的花朵,可牽一發動全身,一件碎了,全部都成了垃圾。
走過地上的碎片。
孟訣將門打開,謝萱就在門外等著他,猜得到是誰把她叫來,她沒有開口,眼中縈繞著淡淡的不解。
孟訣推開她,離開這裏。
門外的雲善已經坐下來,她將頭埋在膝蓋裏,輕聲啜泣著,這算得上是他們吵得最凶的一次,也是無法挽回的一次。
該怎麽安慰她,成了最棘手的事情。
謝萱沒有出聲,先收拾了地上的垃圾,雲善帶著淚水抬起頭,輕抽氣了一聲,哽咽著問:“孟訣走了嗎?”
謝萱將地上收拾乾淨,“走了。”
話剛落,雲善哭聲又劇烈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