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走,鎮定了下,又輕飄飄地看向談老師。
“還有,您當初勸我離開周明煦時說,談家會給他最好的醫療設備和醫生,可為什麽,他的病還是這麽重?”
看到談老師一陣凝噎,她的目的便達到了,這個問題隻有一個回答,周明煦要的,從來不是醫生和設備,而是陪伴在身邊的人。
最愛的人不在,他就算痊愈了,又有什麽意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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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再見周明煦的母親。
謝萱不會再像當日,滿腹委屈心酸無處訴,她很平靜,平靜的走到雲善家門外時,便忘記了因為談家所受的苦楚。
雲善突然叫她來,哪怕有些累,又擔心著連漪,也得來這一趟。
周婉不在。
家裏被徹底清掃過一遍。
很乾淨。
雲善的眼睛微腫,近一個月以來,她似乎都是浸泡在眼淚裏度過的,頂著紅腫的眼睛對謝萱微笑,拉著她的手,親昵又溫暖,“萱萱,你來。”
昨天是怎麽跟孟訣爭吵的,她像是忘了。
謝萱有些茫然,“你……”
“你先坐。”
雲善忙著給她倒水,又跑去拿水果,一邊忙活一邊問,“你吃晚飯了嗎?有沒有什麽想吃的,我讓阿姨做。”
看她忙來忙去,像是沒事了,可謝萱更心疼,過去拉著她坐下,“善善,你到底怎麽了?”
“我沒怎麽啊。”雲善推開她的手,“我就是讓你來坐坐。”
她這樣更讓人擔心。
謝萱仔細看著她的微彎的笑眼,分明在笑,卻更像是要哭出來,“你還在為孟訣難過?”
這麽一說。
雲善的笑容僵硬住,瞬間垂頭喪氣下來,“萱萱,我是不知道該怎麽辦,除了笑,還能做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