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謠外祖母因內疚,病情急轉直下,沒能救過來。
因是老人的葬禮,辦的比小棉花的形式略大,有點關係的便都要去吊唁,周明煦是在葬禮上見到江謠。
卻沒看到賀斂。
江謠沒了魂,像個提線木偶般,對前來吊唁的賓客點頭微笑,每一個笑,都猶如刀絞,周明煦在旁等待著,等她不忙了,再詢問賀斂的情況。
可葬禮上沒有不忙的時候。
江謠從早忙到晚,周明煦頗有耐心的等著,等到天黑,又下了雪,賓客走得差不多,他主動找到江謠身邊的保姆,想單獨跟江謠見上一麵。
那保姆很是為難,看了眼江謠的方向,“周先生,你有什麽要說的,我來轉告給我家小姐。”
周明煦體諒他們。
“……今天怎麽不見賀斂來?”
保姆斟酌了下,“我家小姐不要姑爺來。”
這是江謠要求的,不怪賀斂。
周明煦沒想到是這樣,“賀斂的情況,怎麽樣?”
“不太好。”
是很乾脆的三個字。
想也知道,怎麽能好的起來,保姆一臉憂愁,“可其實我們家小姐的情況更不好,姑爺很擔心她,要不是要辦喪事,他每天都得看著她。”
難怪要見賀斂的人,總是很難。
周明煦想到了這點,他能做的事情不多,“那我過段時間再去看他。”
在這裏待的時間夠久了。
賓客也都走了。
院子裏沒什麽人,隻留了些善後的傭人,還有江家自己人,再留下去就是不禮貌。
周明煦頷首,剛準備走,便聽到後院有人喊了聲:“來人來人,小姐跳下去了——”
聞聲,所有人蜂擁而至。
周明煦也跟著過去,趕去時江謠剛被江家的人撈上來,小池塘的水麵上漂浮著碎冰,那冰鋒利,江謠跳下去時,劃開了皮肉,一絲血紅色,在水中蔓延。
江謠渾身濕透了,咳出幾口水,那樣子,全然沒了求生意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