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萱是有些畏懼她的,可周明煦不怕。
他像什麽都沒看到,一秒的停頓後,繼續上車,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對談老師而言,又是另一種傷害。
周明煦先啟步將車開走。
他先回到談家,為了避免談老師回來後興師問罪,他直接回房,鎖上房門,吃了藥。
這麽一夜折騰下來,天色漸明,他需要補覺。
可想到談老師那一眼,似監視,如果被謝萱知道,又要避開他了,怎麽也不能放心。
他趁著還沒完全天亮前,來到談老師房門口,正要敲門,卻聽到了房內的哭聲,很細碎,像是在極力扼製,卻又忍耐不住。
在外談老師是個女強人,從沒有脆弱過,為了周明煦,卻流了眼淚,她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憎恨自己,更無法原諒自己。
門被敲響時。
極速收起了眼淚,慌亂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去開門。
看到周明煦,有那麽一怔。
儘管心如刀割,還是要笑著,“明煦,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?”
周明煦沒有心疼母親的眼淚,更沒有為她的強顏歡笑而心酸,他敲門,是怕她因為傷心,而遷怒謝萱。
“是我自己要提前離婚,要去找萱萱,您有什麽氣,就撒在我身上。”
笑容頃刻僵硬在嘴角,談老師感到了莫大的無助,她竟然讓周明煦恨成這個樣子,“……我沒有要撒氣,隻是你離婚,應該跟媽媽說一聲,好歹,我是你媽媽。”
連她自己說這話都沒有了底氣。
“你有什麽不滿的,都可以告訴我。”周明煦不像是在對自己的母親說話,更像是在談判,“隻要別去打擾萱萱。”
“我不會去找她。”
她在周明煦那裏,早沒了信用,哪怕這樣說了,他的戒備也沒放鬆,“希望您不要再欺騙我。”
“不會。”她抬起手,想要觸碰他,又凝固在空氣中,“明煦,相信媽媽。”
親眼看著他是怎樣珍惜跟謝萱相處的分秒,她才明白,是自己誤解了他們的感情,她以為給周明煦找了新的妻子,他便會像他的父親那樣,迅速投入另一段感情。
可她錯了,周明煦跟他父親,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