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萱不敢確定。
要怎麽揭露周庭書的罪行,她至今還沒有頭緒,就連試探都不敢太過火,他們也沒有真正在一起,她隨時都會脫身,這段時間跟周明煦在一起,倒成了露水情緣一般,處處透著不真心。
她學會了維護自己,保護自己,壓抑感情,隻因在周明煦身上,受傷過太多次,失望過太多次,就仿佛患上了創後應激障礙,根本不敢輕易交付真心。
而周明煦,根本不在乎這些,他隻清楚,她還在身邊,這便足夠。
在談家的車到來之前,謝萱還陪著周明煦,她坐在周明煦買來的那張高端品牌手工地毯上,被他抱著腰親吻,想到他要在自己外祖父的壽禮上與許多千金小姐見麵,謝萱便心間泛酸。
她摟著周明煦的脖子,張開唇,用極輕的力度咬了咬,留下她私心所致的齒印。
可轉念一想,周明煦早不是二十出頭時在留學生圈子裏聲名遠揚的精英人才,他現在過了最適婚的年紀,斷了手指,坐過牢,又多病多災,每年吃的藥能吃垮好幾個小康之家。
在他身上,除了一張臉,談家的家境外,沒有什麽可以令那些年輕漂亮的富家千金趨之若鶩的地方。
可他原本,不該是如此。
細算起來,這些年他所受的傷,沒有少到哪裏去。
周明煦摸著脖頸上被咬疼的地方,“弄疼你了?怎麽還咬我?”
這不是責怪的語氣,謝萱卻抽了抽鼻息,像是要哭出來,周明煦垂下手,慌忙下摟住她,“……怎麽了?”
她不作聲,沉溺在自己做建造的悲傷氛圍中。
“我沒怪你。”周明煦說著,將自己的脖子遞過去,“你喜歡咬,多咬幾口也沒事的。”
謝萱沒有再咬上去,而是忽然摟住他,摟得很緊,嗅著他身上的專屬氣息,真想要一直這樣,時間最好不要前進,永遠停留在這一刻。
周明煦也摟住她。
讓她坐在自己腿上,她抱著,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,月色就快落下,落進房間裏,柔柔的,像層薄紗。
氛圍很好,隻可惜,終歸要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