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到後悔,他不該害死申嘉歆,讓謝萱沒有可以依靠的人,也沒了保障,可周明煦呢?
他是談家人,身後有著屹立不倒的靠山,他又是男人,難保哪天不會變心,那時謝萱又該何去何從?
在臨死那刻,他想的都是她以後的生活。
等著見周庭書的不止謝萱一個。
他剛走,便又有人進去。
周庭書沒有力氣睜眼去看,憑借聲音,便認出了是誰,項紡兒站在一旁,眼含熱淚看著他憔悴的麵容,略帶哭腔,“是我沒用,沒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。”
周庭書不打算作聲。
隻覺她很吵,這才勉為其難開了口,“出去。”
項紡兒站著沒動,“孟訣他……知道我是你的人。”
這還重要嗎?
周庭書沒有開口問,卻猜得出,是周明煦讓她來的,讓她來給他致命一擊,告訴他,他一直以來的籌謀有多蠢,高估了自己,低估了他和孟訣的兄弟情。
“你找小蔣拿筆錢,離開吧。”
這是周庭書最後能給他們的。
項紡兒卻搖著頭,不願意走:“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的,他們要把你送到醫院,我可以陪你去的。”
周庭書這時才看向她,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有幾分陌生,真正派遣她去孟訣身邊時,他的病還沒有好,那是另一個人格的意思,雖說現在兩個人格融合,他就是他,他也是他。
可在有些事情上,到底是印象清淺的。
“我什麽都不需要,明白嗎?”
項紡兒眼淚縱橫,周庭書略顯不耐,“出去。”
哽咽了下,她還有什麽想說,卻被周庭書不耐的態度擊退,一步三回頭,離開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