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會解釋。”

況且這個時間，他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床上呢，她晚歸一會兒，怎麽就犯了法了？

一路經過璀璨的夜景，幽黑的夜幕籠罩著這座不夜城，經過幾處城市舊址，又充斥著滿滿的年代感，這個城市令無數人向往，又令太多人心碎離去。

趙寶珠便是其中之一。

車停在長安街外，她下車，跟司機道：“你就在這兒等我，我一會兒就回。”

踩著高跟鞋，她沿著小路，走進胡同。

路上給周明煦打了電話，他從秦柏廷那兒出來，趙寶珠把他當弟弟，跟趙予是一樣的分量。

她抬手，捏著他的下巴轉動臉，左右查看了番，“這不是挺好的嗎？怎麽還暈倒了？”

周明煦將她的手揮開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暈倒的？”

他還納悶。

分明是一個人去醫院，一個人接受檢查，無人陪同的情況下，消息竟然迅速滲透了出去，秦柏廷和趙宜媛是勞瑞醫生通知的便算了，短短幾個小時，不光趙寶珠，談家也一樣知道了。

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
趙寶珠來這一趟有私心，她是沒必要這個時間來的，一為晚點回去見梁易，二為謝萱的囑托，“我不光知道你暈倒，我還知道趙宜媛去看你了，你對得起萱萱嗎？”

“你告訴她了？”

胡同幽長，在夜晚宛若一條看不到頭的隧道，在今夜盛放著周明煦的慌亂。

趙寶珠有意嚇唬他，逗著他玩，想要看看他的反應，這感覺有意思極了，“是啊，我說趙宜媛去瞧你，還為你著急，可見對你用情至深。”

“萱萱怎麽說？”

憋著笑，趙寶珠佯裝嚴肅，目睹周明煦的表情垮下來，逐漸變得著急，六神無主，手足無措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，眼神都要破碎了般，“她說原來你不是來看病的，是來跟趙宜媛見麵的。”

“胡說！”

他沉聲吼了下。

趙寶珠被震到耳朵，“還說你不用去找她了，沒必要見麵了。”

“萱萱不會這麽說。”周明煦語氣篤定，卻還是不自然的拿出了手機打字發信息想要解釋，嘴巴念叨著，“你告訴她這些做什麽？”

“讓她有防備心啊，不然哪天你被趙宜媛騙走了，她都不知道。”

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見謝萱那裏沒有回信，周明煦直接將電話撥過去，餘光掠過趙寶珠眼裏的玩笑意思，又掛了電話。

“你騙我。”

“你這樣還真好玩。”

趙寶珠肆無忌憚笑著他，“看把你嚇的，你就這麽害怕萱萱不理你？”

這下真的惹怒了周明煦，他捏著手機，指節泛白，擠出兩個字，“無聊。”

走遠了，還能聽到趙寶珠的笑聲。

是略帶嘲笑的，卻又沒什麽惡意，他才沒有跟她斤斤計較。

趙寶珠站在原地，笑望著周明煦的背影走遠，笑聲漸漸熄火，視線卻被淚水模糊，從眼眶掉出來，她伸手擦了擦，一點一點平靜下來。

這眼淚為何而來，她琢磨不透。

約莫是看到周明煦這樣愛謝萱，而這種愛，她一輩子也觸及不到，這才傷心落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