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善善出了什麽事嗎?突然趕我走?”
因為雲善的現狀,謝萱的確低落,“善善不太好,我幫不到她,有些難過。”
她可以坦誠的告訴周明煦,她難過。
這是在別人身上沒有的。
失去他的時候,她擅於將自己隱藏的像是穿著盔甲,無堅不摧的樣子,可在周明煦這兒,她可以儘情的顯示自己的軟弱。
“別難過,我幫她。”
誰能幫得到雲善?
沒有答案。
她是在雲父婚外情被曝光,導致被革職查辦後才變成這個樣子,正巧是在謝萱跟周庭書周旋,孟訣跟項紡兒在一起的那陣子,沒有人在那段時間給過她安慰。
才讓那麽一個剛烈直白的人變得靦腆自卑。
今天的狀況如果換在從前,雲善早就動起手來了,哪裏會容忍,她那個樣子,讓謝萱憋屈極了。
雲善卻習慣了被刁難,更不願意多事。
對她而言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就連謝萱想幫她,她都急著拒絕,又害怕給別人添亂,又怕會攪亂現在安穩的生活,受一點刁難和嘲諷,對她不算什麽。
她自己要如此,便沒有人能幫的了。
周明煦擦拭著謝萱眼角的濕意,她還沒有哭出來,卻也快了,有他的安撫,好了許多,“善善有什麽難處,可以告訴我們的。”
他們都會幫她。
“不用。”
謝萱代替雲善拒絕,她看得出雲善的抗拒,“善善不想要多事。”
房間有物品摔落的聲音,打斷了她蔓延的傷感,周明煦跟著緩步進去,成片的碎玻璃夾雜著水落在地上,還有幾條撲騰在水裏的金魚。
秀姨喊了聲,指著慌忙亂竄到沙發底下的樂崽,“等會再收拾你。”
看到是自己的金魚掉在地上。
謝萱想也不想的去撿。
手在碎片上被割破。
血絲立刻滲透到水裏,周明煦跟著心悸了下,忙將她拉開,這下是真的有了氣,“把這些都扔了,不準養了。”
“不行,要養起來。”
被周明煦拉開,她還要回頭跟秀姨求著。
秀姨也舍不得扔,又偷偷給養了起來,這次放在了陽台,不會被樂崽碰到,上樓給謝萱送創可貼時,卻被她的埋怨聲給嚇的止住腳步。
“就是一點點小傷口,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?”
周明煦根本不理她,給她貼好了創可貼便轉過身去,他的確太害怕她受傷,也害怕有人想要害她,所以精神時時刻刻都是緊繃的。
這樣是不對的。
可人類是感情動物,哪裏能那麽理智的支配自己的行為。
看著手上的創可貼,謝萱鼻酸了陣,歪頭望著周明煦的背影,“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?”
不然他不會嚴重到要二十四小時看著她。
還要到門外等她的地步。
周明煦吸了吸氣,平複心情,語氣是沒有什麽波瀾起伏的,“之前秦漫漫的前夫綁架你,我沒保護你,周庭書我也沒能防住,我不想讓你再受傷了,就算是小傷,也不行。”
一句“我能受什麽傷”卡在喉嚨。
謝萱默默看著他,他肩膀在顫抖,很想要抗下所有,卻知道自己的情況,護不了她多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