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瞧不上周明煦,趙宜媛卻瞧得上,這點是激怒他的源頭。
周明煦抬手關閉了房內的燈光,他隱沒在昏暗中,表情晦暗不明,像是沒聽到相文淵的挑釁,心平氣和的關上門,走了出去。
深夜風急驟冷冽。
孟訣在外等了很久,見他來,將準備好的外衣搭在他的肩上,“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,我開了車。”
這次是周明煦要獨自解決的。
相文淵那個人,不敢深究,這真的追究起來,他也有錯。
孟訣目送周明煦上車,他腳步虛浮,情況不太好,輕歎息了聲,孟訣沒有跟上去。
有些事。
周明煦不想要別人知道。
孟訣便不必多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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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深夜,沒等到周明煦回來,謝萱陷入睡眠,隱隱約約被癢勁兒鬨醒,耳邊飄繞著羸弱的音色。
是周明煦,他的氣息同樣微弱,貼在她耳邊,一字一頓道:“萱萱、萱萱、疼。”
睡意消失。
被驚醒。
睫羽顫動著,謝萱醒來,手觸到周明煦冰涼的臉頰上,“哪裏不舒服?”
他捂著心臟。
對他的病症,謝萱算是了解的,她立刻清醒,坐起身到床頭櫃裏摸索著,拿到了藥,又急忙去倒熱水。
一天內吃這麽多次藥,是之前沒有的。
可不吃又不行。
周明煦的唇同樣冰涼,艱難的吞咽下藥丸,謝萱給他順著喉嚨,這才澀澀吞下,可他還是不適。
“你躺著,我給你弄點吃的。”
放開他的手,周明煦虛無的握了一把,卻沒能握到,無力的垂了下來。
謝萱急忙下樓,開了廚房的燈光,樂崽聞聲跑進來,在她腳邊繞著,又喵喵叫著,像是肚子餓了。
趁著熬粥的間隙。
謝萱給它倒了貓糧,它才去吃起來。
端著南瓜粥回房,謝萱將周明煦扶起來,捧著粥碗,一口一口喂給他,他嚐了口,欣慰笑笑,痛感也好了許多。
看他他還在笑。
謝萱又急又無奈,“都什麽樣子了,還笑?”
“笑不好嗎?”
周明煦半點不覺得苦,“我覺得有你在身邊,很好。”
“一點也不好。”
她看著他痛苦,怎麽能好得起來。
可對周明煦來說,除了身體的疼痛,其他的的一切都很好,他多吃了幾口南瓜粥,有些懷念這味道,“以前我不舒服,你總是會做這些給我。”
後來很少吃到,他們都變得忙碌。
“快吃吧,晚上還沒吃東西吧?”
周明煦察覺了謝萱的痛苦之處,他靠在床頭,瞳孔閃著微弱的光,“這麽害怕我死?”
“不然呢?”
原來她是這麽的愛他,他卻不知道。
因為愛。
才會這麽在意他的身體狀況,一點小動靜,便把她嚇成這個樣子,周明煦自認有罪,下次身體再不舒服,可不能叫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