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也是萱萱的心願。”

她一直想要為趙寶珠伸冤，那些不雅視頻，那些攻擊水軍，都是她生前遭受的磨難，也是致她死亡的原因之一。

是礙於自己能力有限，又不想要給周明煦添麻煩，才忍氣吞聲到這個地步。

可如果梁易一步都不退，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。

周明煦不是不會替謝萱爭一口氣。

梁易不意外，他鬆了鬆領帶站起來，“看來你真是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，我就是好奇，宜媛怎麽沒這個本事？”

他拖開椅子，離開座位。

“等我消息。”

－

要臨時隨便辦個假墓地對梁易而言易如反掌。

周明煦很快接到他的消息，知道是假的，撒謊時也不好受，謝萱知道消息時摟著他親他，將他當成唯一值得信任的人，“還是你有辦法。”

周明煦揉著她的腦袋。

“祭拜過趙寶珠，我們就回去好嗎？”

謝萱答應，“我知道你留在這兒也不好受，藥也吃得差不多了。”

一直任性不好。

如果不是周明煦，根本沒人會縱容她到這個地步，她應該適可而止，頻繁做沒分寸的事情，是惹人厭煩的。

特意從外買了新衣服帶回來，給謝萱換上。

她來時沒有帶行李，去見趙寶珠，還是要打扮一番。

這一趟必然是悲傷的行程。

周明煦帶著謝萱過去，按照梁易給的路程走，謝萱很仔細的在記路，不出意外之後她大概還會來。

趙家人對趙寶珠涼薄。

之後逢年過節，大概隻有她會來給趙寶珠掃墓，這條路必然是要記得清楚些。

墓園外冷冷淒淒。

入了秋，風景蕭瑟，人煙罕見。

剛下車便感受到撲麵的冷風，周明煦將帶來的帽子給謝萱戴上，護著她的腦袋，“少吹點冷風，容易偏頭疼。”

朝著他微微笑了下。

謝萱握住他的手，“你帶路，我不知道是哪個。”

那是個假的地址，可隻要能讓她釋懷，這個惡人周明煦也是願意做的。

墓地在最後方的位置，因為是臨時準備，很潦草，更沒有將就風水，像是一塊最便宜的地皮，用來應付謝萱。

可她還是相信了。

將在山下買來的白菊放在趙寶珠假墳前，虔誠的為她禱告，又半蹲下，摸著她墓碑上的照片，還是那樣的明豔動人，卻早逝。

這是她的悲哀之一。

周明煦主動走開，將這段時間留給謝萱一個人，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跟趙寶珠說。

走開沒多久，隱約聽到了哭聲，是從身後傳來的。

是謝萱在哭。

真正讓周明煦揪心的是，她是在對著一個假墳哭泣，這本不該，他沒有回頭去看，那樣會讓她收起眼淚，連哭泣都有分寸。

哭聲停止沒多久。

謝萱便走過來，從後拍了拍周明煦的肩膀，眼圈還是紅的，“我好了，我們走。”

“真的好了？”

用指腹擦了擦她的淚痕，她點頭，有所釋懷，“真的，我們回鬆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