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萱努力維持正常，“是車禍，你聽說了？”

“事情挺大的，很難不知道。”

包括死之前的那些流言，雲善也是知道的，她有工作，沒時間混跡在網絡八卦中，但看一眼手機的時間還是有的。

“不是什麽好事。”

謝萱的評價變淡，聽不出什麽來。

雲善開了車來，不用周明煦送，他卻有話要單獨跟雲善說，隔著車窗玻璃，他們麵對麵站著，周明煦將手中的禮袋遞給雲善。

他態度少有的謙和起來，“這個收著，之後萱萱再來……”

“她狀態沒你說得那麽差。”

雲善收下了他的賄賂禮，打開看了眼，眯眼笑起來，“不過還是謝謝表哥，我知道，多觀察她，看她有沒有異常，我懂。”

“不止，她還很擔心你。”

“擔心我什麽？”

看懂周明煦的眼神，雲善回過意來，“看來你說的沒錯，萱萱的確是因為這件事變得精神不好了，好端端的，我怎麽會自殺？”

難怪謝萱來得這麽勤快。

周明煦扯動嘴角，笑是無奈的，“她之前看到你被欺負，以為你像趙寶珠那樣有事瞞她。”

“我是有，但還沒有到要自殺的地步，”

她的苦難無非就是不能像之前的雲小姐一樣隨心所欲，踏入了社會，被生活磨平了棱角，僅此而已。

趙寶珠則是另一碼事。

周明煦聞言，默默點頭。

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，一定要告訴我，萱萱不能再經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。”

這些年謝萱身邊的人挨個離去，如果雲善再出什麽事情，她是真的會崩潰。

目光越過周明煦，看向車裏的謝萱，雲善拍拍他的肩，“隻要萱萱有你，就不會崩潰的，你對她真的很上心。”

“她總哭，我實在沒別的法子。”

他淡笑著，“要請你幫幫忙。”

雲善晃了晃手裏的禮物，“行啊，為了這個我也會幫忙的。”

她麵上在笑，眼裏卻好像是悲傷的，這感覺讓周明煦想到謝萱前段時間，不由也擔心起來。

“學校裏欺負你那個老師還在嗎？”

雲善僵了下，像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回憶，遲緩搖頭，“不在了，被調派到別的學校去了，怎麽了嗎？”

“什麽時候調走的？”

“前段時間，兩個月前左右。”

算算時間，是差不多的。

周明煦的表情晦暗不明，雲善看不懂，他似懂非懂的點頭，還帶著點笑，“這樣就好，萱萱就不用擔心你被她欺負了。”

“不算欺負，她就是愛說閒話。”

這種人雲善見得不少，也有了一定的抗壓能力，根本不會為此怎麽樣，謝萱卻記掛在了心上。

她一記掛，周明煦也記，便告訴了孟訣，他背地裏做得那些事，也隻有周明煦清楚。

關上車門。

謝萱等得犯困，打了瞌睡，眼角掛著淚花，還沒去擦，周明煦便已經幫她擦掉，像是在家裏幫樂崽擦淚痕一樣順手。

“你都跟善善說什麽呢，那麽久？”

周明煦將安全帶給她扣上，“告訴她好好的，別出什麽事，你會難過。”

“你別跟她說這些。”

就是有他的打點，雲善才那麽敏感，謝萱希望的可不是這樣，周明煦態度積極，認錯誠懇，“好，我下次不多管閒事。”

謝萱動了動唇，卻瞬間啞然。